我触碰到的"排异反应"四个字突然凸起成肉芽组织，指腹传来胎儿心跳般的搏动。
"观测到记忆回涌现象..."最后一行字迹在呼吸中坍缩，
纸页自燃的蓝焰里浮出顾璃的脸。灰烬聚成的蝴蝶振翅时，
鳞粉竟是我们在停尸房偷换的癌细胞切片图案。银色U盘在书桌上脉动如心脏，
接口溢出的不是数据流，而是我们在第七次轮回时互赠的头发。屏幕亮起的瞬间，
所有警报声被吸进黑洞，病房监控画面在液晶分子间重组——十八岁的我踮脚瞬间，
脖颈露出的印记正在融化成顾璃的唇形。"够不到吗？"监控里的顾璃声线带着蜂鸣杂音，
那是系统覆盖原始记忆的电流声。她环住我腰肢的手背浮现神经导管，
而我藏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书脊后的刀片，正在月光中生长出樱花纹路的铁锈。
现实与记忆在此刻产生量子干涉。背后袭来的血腥气混杂着初代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味道。
"终于想起来了？"顾璃的手指穿进我的指缝，我们交叠的掌纹正拼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，
冰凉的手术刀抵住动脉，"这是我们第一百二十七次杀死彼此。
"她将手术刀推进我动脉的速率，与医疗档案记载的心跳骤停数据完全吻合。
血珠顺着刀刃滚落，在桌面汇成那个改变命运的坐标：东经121°47'，
北纬31°23'——正是我们初吻的天文馆穹顶中心。灰烬蝴蝶突然扑向燃烧的U盘，
火光中爆出四十七个时空的哀鸣。我听见无数个自己在尖叫，而无数个顾璃在笑，
直到量子纠缠器在血管里绽放成蓝宝石吊坠的形状。是的，不管是重生前的车祸，
还有车祸现场的蓝宝石碎片，都在说明我和顾璃之间的关系。随后整个世界开始摇晃，
我和顾璃渐渐地消散于这世间。实验室冷柜泄出的白雾像某种活体生物，
在防静电地板上蜿蜒出黏腻的轨迹。我后退时撞倒的金属托盘上，
六棱柱培养舱里漂浮着更多顾璃的面孔，她们睫毛凝结的冰晶在应急灯下折射出幽蓝光晕。
当机械臂将第七具尸体推送至观察台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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