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伽冕眼神幽怨,别开脸。
“真心疼我,就应该戴好你的小孩嗝屁袋或者以后都离我远远的。”
“好。”祝承瑞耐心哄她,“知道错了,下次戴俩。”
宋伽冕瞪大眼睛,很想朝他那张欠揍的脸上吐口水。
祝承瑞知道她生气,迎刃而解,“医院到了不错的靶向药,我让医生给阿姨用上了。”
宋伽冕一听,继续喝着碗里战损版的花胶。
饭后简单收拾完残局,祝承瑞抱着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她回到了房间。
关了灯。
轻轻侧躺在他的身旁。
他的手,游弋到她的小腹,轻轻贴着。
宋伽冕并未睁开眼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即使不看,宋伽冕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安和愧疚的气息。
愧疚什么呢?不安什么呢?
孩子没了一切就能安稳的回归平静。
不好吗?
宋伽冕抓住了那只手,慢慢的挪开。
宋伽冕眼睛酸胀,仿佛孩子真的没了,不由的想落泪。
“祝承瑞,你不喜欢孩子,还是不喜欢我。”
祝承瑞把她往自己身边搂了点,抱得有点紧。
轻叹了口气,热气在她的头皮上散开,带着点湿意。
“睡吧。”
宋伽冕推开了他。
呵,每次都如此,算不上冷血,也绝不给希望。
——
经过几天的滋补,回到公司上班的宋伽冕气色明显好了很多。
设计部的玻璃门映出许梨漾摇曳的红裙,宋伽冕握紧手中的咖啡杯,滚烫的液体在指节上烙下红痕。
"宋小姐的工位真寒酸。"许梨漾的指尖划过宋伽冕电脑旁的仙人掌,刺尖扎进指腹时,她猛地抽回手,"难怪要扒着别人的未婚夫讨饭吃。"
宋伽冕将咖啡杯重重放在设计图上,褐色液体溅上许梨漾的珍珠手包。
"许小姐的香水味太重,连仙人掌都熏得想自卫。"她抽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拭桌案,茉莉纹路的耳坠设计稿被水渍晕开,"不像我,只对活人过敏。"
许梨漾的蔻丹掐进真皮手包,忽然抓起那叠设计稿摔向地面。纸张如白蝶纷飞,一张耳坠图纸恰好飘到她脚边——白金藤蔓缠绕着茉莉花苞,花蕊处嵌着碎钻,与祝承瑞衬衫领扣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难怪承瑞哥如此痴迷,连我的生日会都不出现了。"她捡起图纸冷笑,"宋设计师偷男人品味倒是不错。"
宋伽冕蹲身整理散落的稿件,发丝垂落遮住眼底寒光:"许小姐不如回去问问祝总?"
她抽出被踩皱的图纸,指腹抚过茉莉花瓣的刻痕,"毕竟他锁骨上的咬痕......和这藤蔓弧度很配。"
玻璃窗外惊雷炸响,许梨漾夺过图纸撕成两半:"我要试戴成品!现在!"
保险柜的指纹锁发出轻响,宋伽冕取出黑丝绒礼盒的刹那,许梨漾突然抢过耳坠对准镜子。
冷光扫过她精心描绘的眼尾,茉莉花苞随着动作轻颤。
"戴着它承床笫之欢时,钻石晃起来一定很美吧?"许梨漾的吐息喷在宋伽冕耳后。
宋伽冕猛地扣住她正在佩戴耳坠的手,镊子尖端抵住她耳垂血管:"许小姐还是不要太躁动了,万一划伤了还是很痛的。"
许梨漾继续微笑着任由她调整耳扣角度,"就像您父亲挪用公款的事,捅到董事会那样吗?痛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。"
宋伽冕踉跄后退撞翻置物架,玻璃罐碎裂声惊动了门外众人。
许梨漾盯着满地晶亮的碎钻,抓起手提包甩门而去。深红裙摆扫过前台时,手机屏幕上正跳出星涧集团的导航路线。
坐上车座的那刻许梨漾盯得顾氏楼上。
她攥着那对茉莉耳坠,翡翠指甲掐进掌心。
后视镜映出她扭曲的笑容。
——
许梨漾的高跟鞋在星涧集团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密集的鼓点,前台看见她手中攥着的茉莉耳坠,识趣地垂眸装作整理文件。
总裁专属电梯的镜面映出她猩红的唇角——那里还残留着宋伽冕镊子摁出的红痕。
"许小姐,祝总在开视频会议......"秘书话音未落,红木门已被水晶指甲推开。
祝承瑞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,银灰西装收出精瘦腰线。他对着手机轻笑:"瑞士那批祖母绿按原计划切割,记得把瑕疵最明显的......"
碎钻突然砸在钢化玻璃上的脆响截断话语。
“祝承瑞,你最近到底去哪了!为什么我生日会也不到,你知道我当时多丢脸吗?”带有咖啡渍的手包,被许梨漾气愤的摔到祝承瑞的办公桌上。
祝承瑞看了一眼,就面无表情的低头关掉了视频电话。
“我很忙,如果只是这件小事的话,我道歉。”他客气地问。
许梨漾看到祝承瑞冷漠的样子,急忙跑过去从后环着他的肩膀,傲人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后背。
“好啦,我不生气就是了,那你今天得陪我”她蛊惑般的问,“我今天不好看吗?”
许梨漾靠坐在他身上,大幅度的动作,让她本就短得可见软肉的裙子,更是得寸进尺的向上攀爬着。
祝承瑞拧眉道,“嗯,等我忙完再说。”
许梨漾有些生气,但是想到宋伽冕在他面前要哭不哭的模样,她有样学样的揉了揉自己干巴的眼角,“你怎么老是这样敷衍我呀?”
祝承瑞不耐烦的想推开她,抬头便看到了女人耳边的吊坠。
他问,“这个哪来的?”
许梨漾想起这个就生气,悻悻地道,“上午去淮年哥那看到的,喜欢就买回来戴了,不过宋设计好像不太高兴。”
“怎么样,这个和你的领扣是不是很适配。”她眼里有抢到东西的挑衅,靠近,红唇在男人的脖颈上侵略似的亲了一口。
祝承瑞骤然失笑,眼神凶恶的瞥了眼女人。
“是么。”他轻描淡写,“但可惜这么清雅的花,不适合你这样艳俗的人。”
女人的脸色一僵,推开了祝承瑞。
许梨漾站起身冷冷地盯着眼前不把她看在眼里的男人。
后槽牙紧紧地咬着,半天不出声。
“今晚来找我,希望祝总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位,别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祝承瑞不再回应。
两头都吃瘪的许梨漾,拿起包包,甩门而出。
许梨漾走后,他抽了一张纸巾,擦了擦脖子上的口红印。
他知道那句话背后的意思。
祝承瑞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纸巾,随后恶狠狠地丢进垃圾桶。